2018年9月9日 星期日

結束了,在夜晚的台北

  上一篇還是三年的紀錄,而這一刻,大概是一切的終結了。

  儘管到現在我還是想找藉口,再怎麼看到她媽的遊戲還是難掩我的悲傷,幸好我找不到戰車的密碼。我一職都沒辦法體會林強唱的毀滅一切的感覺,但現在就是這樣了吧,許多的對義方的眷戀,還有一點點的解脫之感。

對啊,三年就毀在2/5號,而我甚至根本忘了是2/9號還是幾號,甚至你沒說我根本就忘了對你造成的傷害,正如你現在正快活的縱情玩樂於快樂的他之間,而這裡面沒有我。我活該嗎?我想也是,但如果沒有這次的痛徹心扉,我根本沒辦法理解我有多愛你。

  對啊,真是諷刺,諷刺到了極點,我三年來從來都沒有一刻這麼愛你,沒有像這一刻心中完全沒有其他人過,是我賤,是我不懂得珍惜,那又如何呢?反正你也徹底的投入其他人的懷抱了。

  我看人看得很準,我不曉得究竟是我自以為是還是怎樣,但多少有一點憑依吧,我對那麼多人說過妳愛我,我卻可能沒那麼愛她,這不也是我自誤誤人的一個道理嗎?我覺得對方就是一個很棒的普通人吧,也許三年,妳也會像我們彼此相愛一樣愛他,也許也可以和他順利的步入禮堂,也許那就是一輩子的陪伴了,我祝福妳,義方。也許他可能也會膩,也許也會像我一樣無情的拋棄你,也許他也會像我一般,但我想他不會--因為他可能在我聽起來--並沒有那麼多的慾望,並不像我。而且可能最後因為你嫌他無趣而拋棄他,等等。但那終究是沒有我的位置了。就算我清楚明白的知道30歲的約定也許不過就是一種寄託我們現在對於分手此事的懊悔的假象罷了。而且不管怎樣我們都得活下去。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不想在這個時候談論其他人,那就專注的放在我倆的身上好了。究竟什麼是我分手的理由呢?我想很明確,那就是想要看到更寬更遠的世界而且,不需要受到妳的羈絆。我過得這半年有一個很大的覺悟就是,其實其實我本身努力的能力也跟我對孤獨的忍受力是一樣的,是零。我所有的想法都需要堅定的十年如一的努力來支持,然而這是我現在完全做不到,而且就算是你的陪伴也做不到的,更應該說是因為有妳的陪伴我只會變得更加的懦弱,更加的不懂得看見自己真實的模樣,因為這一切都有妳,的愛的包容,就像黏液一般填滿我所有的缺點,但我卻會因此而封閉自己。然而沒有了你之後,我彷彿被殘破的蛋殼包覆的火苗,什麼都不是,被寒風一吹就會徹底熄滅。這樣的我究竟代表了些什麼,我過去的生命到底累積了什麼,謝謝義方讓我徹底地看清我自己。

  但坦白說,我現在還能在這邊安穩的打字,不過就是因為你剛剛跟我的見面,補足我需求的義方能量,正如同頻臨餓死的人只需要一點點的能量就能活下去,儘管只是短短,看似很長,但其實只經過了半小時的見面,就讓我重燃活下去的衝動。那我究竟能活多久呢?我不知道。我腦中其實一直重播著一幕畫面,那時候我喝了酒,就在太平洋寬廣無邊的海面上,我坐在我房間裡的舷窗上,房中當然沒有任何人,我的東西散落一地,而冷氣彷彿不知停歇地從通風口中冒出,我就如同電影那般,整個身子探出舷窗之外,只留著一隻手扶助淺淺的窗檐,而屁股坐在一樣薄的窗戶框上,剩下雙腳在室內擺動著,那當然是個夜晚,我望著海上大大的月球,想像著妳大概,如果還未睡著地話,也能從窗口或者漫步的街道上看到跟我一樣的銀光。但終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想妳大概並不會注意到,更不會想像到我快死在太平洋一處無名的角落,所以我終究也還是沒有死亡。

  但坦白說我很想死,我很想就在街道上找一個大卡車這樣撞過去,一死了之,管他今天下午妳就可以和我喝咖啡,那些都無所謂了,如果說要失去妳的話,或早或晚都是失去的話,那我不如早點失去意識。

  我不想活了,幹。

  我到底活著有什麼目的,我到底多久活著的目標是找到幸福的對象並且一起快樂的活下去?我記得從國小三年級(甚至更早)有意識開始到國中結束吧,我對神明的期望都是第一可以讓我找到我愛的人,而且愛我,一起快樂幸福的生活。對啊,十年後實現了,但我以為並沒有實現,我以為會有更好的,直到我清楚的意識到說我失去了妳,我才知道神給我了我一段完美的旅程。

  我能明白侯文詠在親愛的老婆裡面那種害怕失去對方的恐懼感。我一直都能,體會到他在愛情中的那般卑微,我明白他在愛情的城堡前無助的就像一個僅存手中長槍的士兵,或者更卑微的僅是武裝的螞蟻。那種痛苦,那種細微卻把整顆心都蝕遍了的痛苦感,不重卻深刻,將神經的每一根弦都挑出來,再狠狠扭斷。

  那妳呢,我想你一樣悲傷,甚至你在這時候根本是輾轉難眠,但是又如何呢?你終究是會選擇跟我分離選擇別人,正如我選擇離開並且一次都沒有再跟你說我後悔一樣。都是必然地,都是必然地,都是必然地。

  最後幾次見面我覺得我好邋遢,我好像工具一樣使用著你,我好天真的以為可以像過去那樣敷衍妳,卻沒有想到你已經永遠不一樣了,我也好悲哀的不懂得再做更多,我好悲哀,我也好哀傷,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從來沒有對你做出足夠浪漫的事吧,就跟我剛剛跟你說得一樣,這次跑來台北其實一點都沒有不好,反而非常的好,因為我總算為了你跨出一次有勇無謀的冒險了,不知道終點在哪裡,當然也不知道中點會不會有妳。妳不領情那又何妨,反正就這樣啊,不知道後果是怎樣。我很後悔是說,沒有做更多不知後果的浪漫,我好後悔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沒有買一枝玫瑰,我好後悔我沒有保握其他的機會做類似的事,不過沒關係,我有折了愛心給你,我試著做一些,我不會後悔的事,就算在分手之後,不,這不會傷害你的,妳放心,而且你可能根本不會知道,反正我也不會再是你關注的對象了。

愛。

愛。

愛。


現在是凌晨三點十二,台北的麗華行,二樓座位70號,就在我們上次一起坐著的隔壁,而你也不過離我幾百公尺之外,但心卻分離了,他到這邊我又想哭了。

秉霖 筆於 一八年九月九日凌晨三點,台北。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